故事要从坏大人说起

写文只为自己快乐,不为读者负责。

[赤温]长梦(一)

依旧是朱雀赤x山神温,趁着还没忘,赶紧写。

  

  

长梦


  “风神,你今天不忙啊。”


  “忙了还怎么找你喝酒。”


  “风神海量,我虽为水族也禁不起这样喝。近日心神不宁,闷得慌,风神想消遣,可去苗疆。”


  “唉,我找你喝酒,你不感谢我,反倒想赶我走。”


  “非也,你且信我。”


  “你还真是一条有心机的鱼,你让我信你,我就信你了。”


  一、


  “拜你所赐,指错了路。”赤羽围着已经不能使用的马车转了一圈,确定完全不能用之后坐在温皇旁边的布袋上说到。话虽责怪,但其中没有丝毫锋芒。


  神蛊温皇这时候摇着羽扇,好像这辆马车不是他的一样,好几包干药材散落在地上,还有些包装破损,味道清甜引来蚂蚁。温皇皱着眉用羽扇使劲扇了扇,那群蚂蚁被突如其来的暴风掀飞不见了踪影,“是赤羽大人不善驾车,怎能怪温皇指错路。”


  赤羽当即想要发作,原因有二。一是灵力消失全拜温皇所赐,尽管好吃好喝在神蛊峰过舒适惬意的日子,但还是对此人积怨已久。二是赤羽信之介身为朱雀神君,在天界也算个大官,出门从来都是别人驾车,如今他不认路驾不得车,也是情理之中。温皇戳破他后心中怒意越发明显,这边却在发作之前被温皇轻声打断:“我有些累,休息会儿找找路吧。”


  也不知道是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坐在车里。


  二、


  温皇受伤后便很少离开神蛊峰,没些日子狼王宫那边派人来信说狼主千雪孤鸣已经昏迷得不省人事,温皇拗不过凤蝶,也有可能是自个儿心里装着好友,才慢吞吞收拾行囊,准备马车。


  赤羽信之介看见他的时候,温皇正把一小包草药放进马车里,他注意到赤羽才把一只踩在木凳上的脚放下,作揖道:“赤羽大人。”


  看他毕恭毕敬的模样,赤羽也颔首回礼:“狼主病事急,先生这样拖沓,你们的友情也不过如此。”赤羽晓得温皇要去看望狼主,这人伤还没好利索,抬个手仿佛有千斤重,动不动就要咳两声,始作俑者赤羽信之介还要逮住机会揶揄他几句。


  “病去如抽丝。”温皇淡淡地回答,即便好友危在旦夕也瞅不见他着急的模样,似乎世间除却蛊术再无其他让他动心之事。温皇理了理衣领,看得出他伤势不妙,额角已经沁出些细汗,讲话都带了气声:“病来如山倒,阎王要他命,我再快也快不得了。”


  温皇的话让赤羽短暂想起同为灵兽的其他三人,他们比起同僚更甚手足。赤羽自认为自己重情重义,但神蛊温皇的话也有道理,只是他语气淡漠,令赤羽心中生出些厌烦:“你倒是看得开。”


  “天人看不开吗?”温皇反问。


  “两码事,看开不等同放弃。”


  温皇开始招呼凤蝶和其他小妖怪把草药搬上马车,果实和茎叶气味混杂在一起钻进鼻腔里隐隐作痛。赤羽皱皱眉毛也顺手从凤蝶手里拎了一提何首乌,轻而易举扔到最里面。温皇见状,又用那把羽扇遮住半边脸,只看眼睛就能想到他嘴角攀上的弧度,趣味又好奇。


  “赤羽大人不去吗?”


  这回轮到赤羽疑惑了,温皇去看朋友关他什么事,虽然很多天人喜欢与地界妖怪相处,但赤羽不记得西部有什么自己认识的妖怪,再说他又不是大夫,也没有灵力。想到灵力,赤羽心里开始烦躁,磨蹭大半个月,除了枫叶林那次出掌,他连簇小火苗也没生出来过。


  “或许有赤羽大人想见的人呢。”温皇好像看出他的疑惑,慢悠悠补充道。说完不等赤羽回答,他就先上了马车坐好,一手撩开帘子,在阴影里冲赤羽笑了笑:“温皇身体不适,劳烦赤羽大人驾车。”


  让朱雀驾车,他倒是会占便宜。


  即便是众人敬仰的朱雀神君也并非十全十美,在驾车方面实在不如他的下属青鸾。赤羽信之介坐在前室上,这匹马和车里人永远无法统一思想,让他在“左拐”“右拐”中迷失了方向。终于在急转弯中,这辆车失去耐性,直接连人带马翻下去。


  好在不高,除了马跑了,车散了,药洒了,没有人受伤。


  实乃不幸中之万幸,但谁又知道祸福是不是相依呢?


  “我有些累,休息会儿找找路吧。”温皇喘了喘气,背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一直坐在车里的人,怎么会累。”


  赤羽环顾四周,只是一片普通的林子,还未到春季,树木枝丫上没有一星半点的绿色,看起来荒凉不已。放眼望去幽深处的树木被雾气掩盖隐隐约约能分辨轮廓,再深就看不得了。


  林子静谧,鸟叫声忽近忽远,半点风吹草动在此时显得无比无比明显,与此同时赤羽在空气中感受到轻微妖力。一旁的温皇好似也感受到,他正盯着一处看,脸上是少见的认真。


  “赤羽大人。”温皇轻声叫他,并用执扇的手按在赤羽腿上示意他不要动,两人下意识屏住呼吸,可老天总与他们作对,温皇率先起身,冷静且坚定地说出两个字:“快跑。”


  话音刚落,草丛中忽然窜出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毛茸茸的腿勾在树干上,轻而易举将一颗百年树木连根拔起,尾部喷出的蛛丝触碰过的地方像是被高温融化一样变成黏黏糊糊的灰色稠体。


  赤羽下意识抬手用袖子遮住口鼻,身体快过大脑,拉住温皇的胳膊往树林深处跑去。


  三、


  狼王宫近日弥漫着不稳的气息,难免让所有人做事都带点急躁。小宫女从药房里端着闻起来苦涩的汤药出门,慌乱间撞上北竞王爷,药汁在他名贵的大氅上留下褐色污渍。


  小宫女像是刚来宫里做事不久,埋着脑袋一句话也不讲,还没等竞日孤鸣发话眼泪就啪嗒啪嗒掉,好比他已经下了死令。竞日孤鸣叹了叹气,用帕子简单擦拭了一下:“罢了罢了,下去吧。”


  他的侄儿千雪孤鸣不久前忽然陷入昏睡,巫医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还不见好转,苗王下令在全苗疆境内寻找明医,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治不好千雪王爷只有死路一条,故至今也无人敢试。


  竞日孤鸣今日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若无法叫醒他,恐怕今生今世,千雪孤鸣都要成为昏睡不醒的活死人。


  也难怪苗王生气。


  “竞王爷。”


  他看到姚金池从假山后面绕过来,步伐很急,没了平时稳重的模样,该是出了什么事。

“竞王爷,千雪王爷他…他病情加重了。”姚金池还有些气喘,样子急得好像千雪孤鸣已经要撒手人寰。


  “千雪王爷醒过来了。”


  “醒来是好事,为何说加重?”


  “说是醒来,不如说梦游。”


  等竞日孤鸣随姚金池来到千雪住处时,里面乱成一团,不少婢女尖叫着四散逃开,院子里能看的不能看的都被砍得七零八落。破坏者正在庭院里挥着笑藏刀将一片竹林砍得面目全非,口中不知道念着什么。


  竞日孤鸣迈开步子还没前进就被姚金池拦了下来,他伸手按下姚金池的胳膊摇摇头。径直走向那个发了疯似的侄子身边,听到他嘴里一直说:“任仔,你快走。”


  竞日孤鸣虽然看他睁着眼睛,但双眼无神,头脑还处于深度睡眠中。


  看来他这个侄儿真是做了个不得了的梦。


  四、


  话说赤、温二人由于路途事故,马车损坏又偶遇巨型蜘蛛,他俩一个重伤,一个失去灵力无法自保。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赤羽拉着温皇慌不迭地逃跑,加之二人对周围环境一无所知,停下时已经不知到了何处。


  赤羽到底是灵兽,体力耐力都比温皇好,后者已经喘得不成样子。“虽说两条腿跑不过八条腿,但现在已经听不到蜘蛛的声音了,歇息会儿吧,赤羽大人。”温皇停下来扶住岩石喘息,他的伤还没好,每喘一下胸口就疼得要命,最后没忍住呕出一口腥咸。


  赤羽见状面露难色,从怀中摸出条手帕递给他,周围还是安静得可怕。温皇接过之后展开,发现上面用红线绣着栩栩如生的朱雀图腾,像是出自女性之手。


  “赤羽大人就这样糟蹋仰慕女性的礼物吗?”他嘴上惋惜,手上干脆,用手帕简单擦掉嘴角血迹。


  赤羽皱皱眉毛回答:“是我的长姐。”


  “那先放我这儿,回头让凤蝶洗好给你。”他说着把手帕塞进怀里,才开始观察周围环境。


  这里与刚才地界不同,到处都是青黑色的岩石,没有活物衬托连气温都下降不少,不会儿温皇就开始打了冷颤。他搓搓手臂往赤羽的方向靠拢,试图从对方那里汲取些温暖,但是赤羽往后退开,一脸嫌弃:“你干什么?”


  “取暖啊,我可不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冻死。”


  赤羽也觉得有些冷,他没有理会温皇的话,这地方太奇怪了,趁着天色还早,他们必须找地方休息,夜里只会让温度更低,搞不好真的会被冻死。


  “我不冷。”赤羽伸手推开再次贴上来的温皇。


  “唉,”温皇被推开也是好脾气,“赤羽大人为火属灵兽,怎么也不关心一下我这个地界妖怪呢。”


  他这话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赤羽一听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怪谁给我下咒。”温皇说得对,赤羽是朱雀,天下火属之最,任何火焰都能被他随心掌控,可没有灵力也是白搭,就算温皇真的冷死,他赤羽信之介也不会有半点愧疚。


  “谁让我受伤了呢。”温皇摊摊手,一副你怪谁的模样让赤羽恨不能现在就抽出凤凰把他砍死。


  “如果不是你偷袭,现在就不会这样。”


  “赤羽大人怎么能斤斤计较呢?”


  “小人。”


  似乎是这话得罪了温皇,对方轻轻抚摸羽扇上最长的羽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赤羽从他眼中看到一抹冷色,似是万年冰窟,看得他心里传来异样。怒火攻心说出的话也是万分伤人的道理赤羽懂,但是神蛊温皇的底线让他捉摸不透。


  这个让他龙游浅滩的人挑挑眉,轻飘飘说了句:“你怕我。”


  “笑话。”他赤羽信之介还没怕过谁。


  “你怕我告诉别人,我亲你。”


  这回轮到赤羽噎住了,他的脸正以心跳的频率逐渐发烫。确实,不久前温皇在枫叶林亲了他,这也是温皇受伤的前提。


  “你要再试试吗?我亲了你,你恢复了灵力,说不定再亲一下你就能生火了。”


  赤羽还从没见过温皇这种厚颜无耻的人,他转身加快脚步把温皇落在后面,一同留下的还有不轻不重的一句:“下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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